Death Saint

掏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张画来做头像,可惜当年画的时候分辨率设置太低了*悲*

楔子:短暂冲突(3)

  当安琪拉登上库尔提拉斯的陆地时,她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那种不安并非是假象,而是深海赐予她的,对于未来的启示。因为在岸上迎接她的并非是鲜花和美酒。而是一位位手持长戟的陆战队士兵。位于所有士兵身前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在他的身侧则是康纳典狱长和海伦娜船长。

  在海军部收复了托尔达戈之后,康纳几乎是立刻走马上任,成为了托尔达戈的新一任典狱长……准确地说,应该是在部落进攻了托尔达戈之后的新一任典狱长。他会出现在这里,几乎是在宣告她即将被送往何处。

  她眯起眼睛,看向那个人,那人依旧带着沉重的头盔,借着明亮的月光,也只能隐约看到头盔之下蜿蜒着伤疤。

  海伦娜,被称为“牧鲨女巫”的她在身为船长的同时还是一位资深的炼金术大师和法师。她能够察觉到安琪拉施法的动作,然后打断它……用一些特殊的技巧就能轻易做到。

  海伦娜看着安琪拉,寒暄道:“安琪拉,你可真是让军部好找啊……”

  面对前者的揶揄,安琪拉只是开口嘲讽道:“呵……被流放的人打算要流放别人了?”

  海伦娜一下子涨红了脸。那是她刚刚来到库尔提拉斯时发生的事情,她虽然在之后顺利地洗刷了罪行,但一直以这段被流放的历史而感到耻辱。安琪拉这句话无异于撕开了她的伤疤。

  她冷着脸,瞥了一眼莱斯特利,似乎在催促后者尽快宣读判决书。

  莱斯特利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如果条件允许,也许他会立刻转身离开……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将视线锁定在安琪拉的脸上,声音干涩地宣读来自军部的文书:“主教安琪拉•泰勒。你因为擅离职守和私自滞留他国境内,现军部判决如下:‘依照兵团的军令处罚条款,你将被关押在托尔达戈,留待公开审查’。”

  安琪拉没有反抗,也没有为自己的罪行伸冤。在自己看来,毫无疑问,这只是被卷入了一轮的争权夺利的倾轧之中。

  “这也是霍尔曼的命令吗?”她想起了在离开夜色镇之前,从黑鲨那接到的信件。

  “是的,”莱斯特利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来自霍尔曼长官的直接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就像是要被风吹散了那样微弱。莱斯特利的视线在宣读完判决书之后就飘向了其他的地方,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他人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环境下成长的,从未处理过这样的情况,也从未有人教导过他应该如何应对。

  士兵上前,对于这位海贤主教,他们给予了足够的耐心和宽容,似乎是害怕自己的动作过于粗暴而引来一道闪电,或是被水流狠狠地清洗一下身躯。

  “一味的遵循命令,和工具有什么区别呢?”在经过这个潮汐卫士身侧的时候,安琪拉如同叹息一般地说道,不知是在说这个永远将容貌遮蔽在头盔之下的潮汐卫士,还是指在场的其他士兵。

  

  “别理会她,带她去托尔达戈。”

  火光在她的回忆中一闪而过。连带着那些散发着焦味,死状可怖的尸体,还有那些哭嚎声、咒骂声。

  她喃喃自语。

  “你们每个人都是凶手……”

  她高声大喊。

  “你们每个人都是凶手!好好想想你们究竟做过什么!你们愧对自己的父母亲人!你们的手中沾满了平民的鲜血!你们是罪人!”

  “别浪费时间,”康纳典狱长的声音盖过了她的喊叫声“事情还多着呢!”而安琪拉似乎是发泄完毕了一般,只是沉默地跟从着看押她的士兵。

  莱斯特利只是跟在了最后面,既是为了防止犯人的逃走,也是因为自己是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一度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军部会做出这样的判决,但——

  擅离职守,无理由地逗留在他国境内。

  这两条不论对于兵团的谁来说,都是足以枭首的重罪。更别说……她还是兵团之中海贤们的领袖……

  ……是一名军官。

  但为什么,她会那样叫喊?就仿佛其他人都是错误的一般?她难道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吗?

  年轻的中士心怀困惑,他相信军部的其他人也与自己一样,对此感到无法理解。


海贤主教和那几名随行人员都被士兵们一同带去了托尔达戈,由于在离开之时就已经有过报备,只要他们不做出过激的举动,典狱长允许他们送自己的主教“最后一程”。在探视结束之后,他们就会随着海伦娜的船只回到伯拉勒斯。但显然,这些海贤们实在是太过于尊敬自己的主教,因而几乎是不带怀疑地认为“军部是错误”的。

情况开始变得有趣了。阿尔卡利斯心想,他双臂环抱,目送着航船的离开。黑鲨有着自己的私人渡口,他们会从那里前往托尔达戈——

不,只有自己一人。

“去向深绿女士报告这件事情,我会去……‘关照一下’那边的情况,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鲨鱼们点了点头,随后离开,尽管穿的一点都不低调,但得益于每月都在托尔达戈经历的“镣铐试炼”,他们对于如何不引人注目地行动得心应手。如果情况允许,阿尔卡利斯还是愿意留下一个人来给自己搭把手,但当下,只能自己一个人去。

若是需要追踪航海的目标他们会攀附在来往的船只的船底,或是潜入船只。而有的时候……一些小道具甚至能让他们从海上游回去。他们宁愿游泳游得精疲力竭,在沿途的暗礁和孤岛上休息……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被称为“牧鲨女巫”的海伦娜所拥有的“信赖号”。除了阿尔卡利斯,没人敢在“牧鲨女巫”亲自掌舵时尝试攀附在“信赖号”的船底,或亦是潜入船舱。他们只是名为黑鲨,可不是真正的鲨鱼。

阿尔卡利斯独自一人来到了兄弟会的私人渡口。从外面看,这里和别处没什么区别。他跳上了一艘不起眼的小船,伸手解开了绳索。船上被施加了海潮的祝福,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目的地。他个人不太相信那些潮乎乎的东西,至少这看起来还算管用。

 

在托尔达戈,尽管一路上没有再继续讥讽霍尔曼或者军部的其他人,但并不代表安琪拉会保持安静。她依旧在找一切机会,用语言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此刻,原本模糊的启示清晰无比。她知道自己会被逮住,会被当做叛徒和罪犯。这对于一个做出了与敌人相同行径的刽子手而言,都不算什么。但让自己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那个本应与自己站在同一边的潮汐卫士,最终还是选择了军部。

这让她想起了在几个月前,曾经发生过的小插曲。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有着些许摩擦,但随着黑鲨交出了被故意扣留的文书,误会应当已经解除了。而现在,这个潮汐卫士正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就好像生怕自己逃跑了一般。

想到这,安琪拉不由得觉得一阵讽刺,自己曾一度认为那是误会,一名继承了银之名,沉默少言,意志坚定的潮汐卫士,怎么会为了晋升而做出……这样的事。但现在,那个曾监视过莱斯特利的猎魔人所写给自己的信件所说的一切就像是实情。

安琪拉被带往了位于第三层的禁闭室,禁闭室几乎是空荡荡的,没有什么犯人,也没有几个狱卒。

“这儿,来看看‘新家’。”康纳指向了其中一间牢房,牢房之中还残留着前一任住户的痕迹。“要是不满意的话,可以给你换一间,反正空屋子有的是。”

“不必了。”在狱卒打开门之后,安琪拉走进了牢房。

“主教!”身后传来洛奇尔焦急的声音,安琪拉回过头,只是朝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仿佛是为了安抚对方心中的不安。

“要说什么赶紧说,”典狱长催促道“如果没事的话就赶紧走,不然……托尔达戈还是挺空的。”

莱斯特利思索着,许久,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向前走了半步。“主教安琪拉——”

在一瞬间,莱斯特利不自觉的有些畏惧,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教团的同僚——“前”同僚,眼神中冰冷的怒火,就好像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一样。

“无需多言,莱斯特利中士,”安琪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阁下不需要与我这样的犯人多说什么。”

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影响,在一瞬间,莱斯特利感到心口一窒,就好像摔进了迷雾之中,几乎感觉不到自己是否还站立着。但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眨了眨眼。自己还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发生。安琪拉没有看着自己,而是在和随行而来的海潮贤者道别。

莱斯特利决定保持沉默,现在的自己,最好是不要多说什么。

直到告别结束,安琪拉也没有再正眼看过一次莱斯特利。年轻的中士在其他的海贤离开之后,这才跟在后面离开。

“军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临行前,康纳询问道。

“尽量……待她好点。”莱斯特利不指望自己的请求会得到回应,但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了。

典狱长点了点头,随后打发后者离开。

回到办公室,康纳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办公室多了个人。

“又来干啥?”典狱长毫不掩饰自己的没耐心和厌烦,他不太喜欢这个每天都笑呵呵,但实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摆你一道的家伙。“还没到你们来‘试炼’的时候吧?”

“看看情况罢了,”阿尔卡利斯呵呵笑着,就好像在和老熟人聊天“我想你不会介意多一点‘人手’吧?”

“提前说好,我可不付工钱。”

“哈,怎么会!我倒是……”随着他的话语,肉眼可见的雾气遮蔽了这个黑鲨的形貌“……才需要你多多关照。”

随着他话音结束,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士兵站在典狱长的面前,而那个总是笑的让人浑身不舒服的黑鲨已然踪迹全无。

“你和那帮湿哒哒的海贤是一伙的吗?!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魔法!”

“一点摆不上台面的小戏法罢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士兵笑了笑,随即故意提高嗓门“我回岗位上去了,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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