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th Saint

掏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张画来做头像,可惜当年画的时候分辨率设置太低了*悲*

4-白昼

题外话:含老设定和一些个人理解,详见剑魂的旧版转职任务和觉醒任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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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森索斯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又一次睡过去的,只是在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已经多出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圣职者,手中缠绕着念珠,嘴里念念有词,运用神圣之力净化着伤口上残余的黑蚀。

  伤口看起来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颜色有些暗,就像正在渐渐腐坏的肉类。

  伊森索斯眯起双眼,周围实在是过于“明亮”了。他已经习惯了与黑暗为伍,一旦暴露在光明之下,甚至本能地产生了一些厌恶。

  净化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在祛除了残留的黑蚀之后,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也得到了治愈,恢复大半。

  在圣职者离开后,门又一次打开了。

  “感觉怎么样?”沉黯走到了床边,低头看着神情困倦的鬼泣。

  “糟糕透顶,我从没有感觉这么累。”伊森索斯眯起双眼,仔细感知了一下。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丝毫鬼气。就连自己一直散布在周围用于掩饰自己气息的力量也被净化一空。“我猜猜,那个圣职者应该还多此一举的想给我戴上鬼神缚吧?”

  沉黯干笑了几声,一时间,尴尬的气氛充满了整个房间。

  片刻后,他又一次开口了:“你……你是要回到公国的,对吧?”

  “不然呢?”

  “这样啊……不,没什么。”沉黯微微摇了摇头“师傅不允许我回虚祖的道场,所以我在想成为一名冒险者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成为冒险者?你这家伙是有多想不开?”

  伊森索斯的反应在沉黯的预料之中,他看了一眼客房的门,确定不会有人站在后面偷听。然后才回答道:“我放弃继承权了。”

  这家伙说什么?放弃继承权?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多少有些没道理。他得是心有多大才会做出这种选择啊?

  “在那天之后,这里就和我没多少关系了。”似乎有些感慨,沉黯抬起头,看着抹着石膏的天花板“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天发生的事情,我亲眼看着父亲,还有……其他人,就这样倒在眼前,一个接着一个……”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维持平静:“……那天之后我活了下来——依靠着卡赞瘟疫带来的力量,但也被诅咒了。诅咒深入头脑和心脏。师傅救了我,把我从毁灭的边缘拉扯了回来,也教给了我剑术——虽然我能看出来他并不想那么做——直到我回到帝国之前,他也一直在劝说我放下武器……”沉黯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安静了下来,但红色的双眼却充斥着犹豫和挣扎。

  “没人告诉你吗?复仇会带来血债的攀升。”伊森索斯已经明白他想要说什么了。

  也许是无法和任何一个人讲述这一切,因此,这个身份不凡的贵族竟然对着自己这个仅认识了数日之久的局外人说出了心里话。但劝人放弃复仇并不是自己要做的事情,或者说,不管他有什么打算,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师傅说过类似的话,但我不会放弃……”他又一次看向漆成白色的房门,房门的另一侧无人驻足。但这对他而言依然不够安全,仿佛惧怕被第三个人听见那样,他压低声音,言语伴随着叹息:“我……知道是什么人杀害了父亲……”

  那些想要推翻帝国的人,那些被逼入绝望的无辜人。

  “……我能理解他们,发自内心的想帮助他们,希望一切向着更好的方向……但我不会原谅他们,绝对不会。”

  这无关善恶,而是立场。

  同情和理解并不代表能忘记他们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们是受害者,但在他们选择了成为加害者的时候,就已经变得和他们要对抗的东西没有区别。

  “抱歉,和你说了这些没用的话……你应该很讨厌我吧?”沉黯苦笑了起来,像极了一个犯错后希望得到宽恕的孩子。

  “不,要道歉的是我,”伊森索斯移开视线,盯着床顶“我不理解这种事情,一点也不。我的记忆所剩不多,无法对你感同身受。但能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是圣人,也不想要变成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暴徒。你没有把这一切告诉你的兄弟,是因为你希望仇恨的循环在你这里断绝。”他转过头,看着沉黯。“我说的没错吧?”

  “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沉黯说“我的家族有些……复杂,我这样感染了卡赞瘟疫的人不该在这里停留太久。”

  “我会的,不过……”伊森索斯想了想,有些懊恼自己并没有雷萨那种心态,自己并不是个擅长主动提出邀请的人。“……你要不要加入我们?我们只是个人手不足的冒险团,可能没法帮你去复仇,而且我们也不想被当成是帝国的势力。但如果你只是想找个地方呆着的话……”银发的鬼泣暗暗啧了一声,感觉自己有点语无伦次。不过幸好,对方能听懂自己的话。

  “我并不打算将你们也拖下水,我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沉黯笑了笑,不像先前时那样消沉了“到时候就有劳你为我引荐了。”


-1-

  这里是自己在旅店租借的房间。

  虽然雷塔斯告诉自己,“在有结果之前随意休息”,但实际上根本没给自己合眼的时间!

  “啊哈——他在附近和一个人发生了战斗,然后呢?”雷萨感觉头痛欲裂,就好像有东西钉进了头骨,将里面的东西搅得一团乱。

  “有证据表明他逃向了附近的村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雷塔斯伸出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当然在听!”雷萨揉了揉眉心。从灰色沙漠到切斯特小镇,中间这一段距离有多长,自己就分神了多久的意念,控制剑气将那些来袭的怪物击退。这足够消耗掉自己所有的精力了,本以为在到达之后至少可以小睡片刻,恢复一下。而现在,自己还得听这个暴脾气的征战者把报告书复读一遍。“他逃到了附近的村子。”

  “是的,因为无法确认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同伙,所以,领主大人才张贴了告示,然后才有暴戾搜捕团的人引荐你过来。”

  “你们帝国引以为傲的精英呢?”雷萨问“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是他们表现的时候吗?”

  雷塔斯皱了皱眉头——虽然那对眉毛似乎没有松开的时候——盯了雷萨一小会儿,然后才接着道:“你有皇帝陛下签发的通行证,姑且能够认为你是得到了陛下的认可。那么我也就只和你一人说明这个情况吧!”

  在事件最初发生的时候,帝国就已经进行了应对,派遣出了包括狩猎者在内的精锐部队。

  精锐们付出高昂的代价,但也只是抓住了那家伙的尾巴。直到正式遭遇时全都没能完成自身的使命,而是倒在了他的魔枪之下。

  “‘全军覆没’——这就是当时的结果,”雷塔斯看了雷萨一样,确保这个态度极差的剑魂有在听自己说话“事情已经不在普通士兵能处理的范围内了。”

  “打手,对吧,我明白了。”雷萨点了点头“我能稍微睡一会儿吗?一路上都在分神控制着剑气击退袭击的怪物,说真的,你们该把灰色沙漠到这个镇子中间那段路清理一下了。”

  “这不是我的工作,”雷塔斯说“你该去和领主反映这个情况。”

  “你是行政部门文员吗?”

  拥有御赐之名的征战者耸了耸肩,没明白对方话中的讽刺。银发的剑魂只好暗暗翻了个白眼,然后摆了摆手:“想要我在战斗中发挥作用的话,就给我休息的时间。如果没其他事,我现在想安心的睡一觉。”

  将雷塔斯打发走了之后,雷萨关紧门,将武器放在较远的位置。然后一点点放松左臂,收回了集中在其上的意念。

  在意念松懈的瞬间,无法言喻的剧痛袭来,几乎能将他击倒在地。

  一个剑魂在任何时候都不该这么做,但他想要迅速恢复自己的精神状态,只能这样铤而走险。

  他浑身颤抖着,摸索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暗色的小瓶子。里面装着一种高效的安眠药物。只要一点,就可以让自己进入短暂的无梦睡眠。

  算好大概两个小时的量,雷萨将小半颗碾碎的药丸丢进嘴里,然后将盖子拧上,放回原位。

  失去了矫正工具控制的左臂已经恢复了原有的红色,本已远去的鬼神低语也再度回响在耳畔。

  他躺回了床上,等待着睡梦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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